北京治疗白癜风哪里医院效果好 https://m.sohu.com/n/461055589/对上海健康医学院的学子们而言,王桂珍这个名字不陌生。她是中国“赤脚医生第一人”,曾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新中国20周年庆典,代表中国参加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第27届世界卫生大会并作发言,她的肖像还被用作年发行的上海市壹市斤粮票图案。王桂珍退休后并未闲着,而是时常受邀走进上海健康医学院校园,与学生面对面。日前接受记者采访时,王桂珍因脑梗刚出院不久,身体尚在恢复中,可听到要给上海健康医学院新生提出一些寄语,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这位年届八旬的老人希望用自身经历,让更多年轻人了解“赤脚医生”,更要接好新时代人民群众“健康守门人”的接力棒。成为一名医生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记者:您被誉为中国“赤脚医生第一人”,最初是如何踏上从医道路的?王桂珍:说来惭愧,当一名医生原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。我是原川沙县江镇公社(现浦东新区祝桥镇)大沟大队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,15岁便进到纺织厂做工,年听*的话回村搞农业生产。当时,正是“二号病”(霍乱)流行的时候,这一烈性肠道传染病来势汹汹,必须阻断污染水源。村里需要有人去宣传医学知识,请村民们喝井水,别喝湖水,也需要有人向水井中投放漂白粉消*。我自告奋勇,大家看我干得认真,都很认可。在当时,“看病难”是一个普遍问题。为了解决这一难题,*策调整,医疗卫生事业的重点放到农村,要培养一大批“农村也养得起”的医生。经大队*支部推荐,年,我在公社卫生院进行了为期4个月的农村卫生员培训。为了让我们迅速掌握知识点,老师们临时变通,用实际案例来演示教学。当时气管炎病人比较多,老师就拿着听诊器放在病人身上一边看病,一边讲解,告诉我们什么叫湿啰音,什么叫干啰音。我虽然只有小学文化,却是班里学得最好的。老师让晚上9点熄灯,我就拿个手电筒在被子里学到半夜12点。看不懂就问别人,直到搞懂为止。所谓铁杵磨成针,我就怀着这样的精神,将深奥的医学知识一点点啃了下来。记者:赤脚医生能取得患者的信任吗?如何与患者打交道?王桂珍:我的工作其实是众多赤脚医生的缩影。年,原川沙县江镇公社的一份调查报告《从“赤脚医生”的成长看医学教育的方向》得到中央领导同志批示肯定。从此,不拿工资、帮助种地、亦工亦农的赤脚医生成为半农半医乡村医生的特定称谓,江镇也成了赤脚医生的发源地。不过刚开始给人看病时,人家也是不信任的。刚刚说,我培训了4个月就上岗了,人家想,你个*毛丫头,学医4个月能学到什么?我记得有一次,正在田里割稻,有村民牙疼,我说帮他针灸,他想也没想拒绝了。我就先在自己身上扎针,他一看,动作熟练,很安全,便同意了。扎了几次,牙疼好了。就这样,在一点一滴之间,培养起了村民对我的信任。为了减轻村民的医药费负担,我还在村边一块地上种了多种中草药,专门建了土药房,让大家用最少的钱看病。可以说,“赤脚医生”是老百姓对我们最亲热的称呼。赤脚医生虽然本事有限,但有一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心。我理解的赤脚医生,就是要把老百姓的疾苦当成自己的疾苦,真正为患者服务,这不是一句空话,都是做出来的。称呼变了,为人民健康服务的初衷不会变记者:您常说,赤脚医生是“肩上有药箱,脚下有泥巴,心中有人民”。面对“农忙时务农,农闲时看病”的繁忙工作,是什么支撑您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?王桂珍:我是一名*龄56年的老*员,包括我在内,我们一家六口都是*员。*员就是要听*话,跟*走,国家需要赤脚医生,我便义无反顾。大家常说我是“三快姑娘”,讲话快、走路快、做事快。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,一根银针、一把草药,就是我们手中的两件“法宝”。以前在农村,一到夏天就会流行红眼病,我们把决明子、野菊花等草药放在一起煮,煮成中药水挑到田里给村民喝上一小碗,就把病情控制住了。没有什么比村民一句句真挚的感谢更珍贵。有一天晚上,村里有个小孩发热。当时正刮风下雨,可人家来敲门求救,我没多想,踩着烂泥地,一脚深一脚浅就往病人家里赶。给小孩检测体温,39.5℃。当时正是脑膜炎流行的季节,我帮他检查,头颈掰一掰,很僵硬;再检查脚底,一掰大脚趾,往上翘。大差不差,应该就是脑膜炎。我心想,医院,不然会闯大祸的。可这小孩妈妈心脏不好,爸爸在外地打工,看着她泪流满面,我说你不要哭,医院去。我把小孩扛到肩头,医院,终于救回一命。还有一次我在田里插秧,家长抱着小孩找到我。我一搭额头,小孩热度很高,眼睛*,面孔*,这是生了肝炎,医院。我背着孩子跑了十几里路,衣服湿透了,医院,我告诉他妈妈,“医院,就能活命了。”现在,这小孩也60多岁了,之前我脑梗住院,他还特地来看我,他握着我的手说,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一定要长命百岁。”你说,面对如此淳朴、善良的村民,怎能叫我不坚持?记者:您觉得那个时代的赤脚医生和这个年代的基层医生有什么异同?王桂珍:称呼变了,但为人民健康服务的初衷不会改变。当时的我一个人要管大队里将近位村民,经常走家串户,为大家解决头疼脑热的问题。现在的全科医生也是,手上管着几千号居民,一直在居民身边。当然,和我们相比,他们治病的方法更多了。我们当时更多凭经验看病,现在他们看病更科学、更系统,能施展拳脚的空间也更大。我们大沟村卫生室就有上海健康医学院订单式培养的“新乡医”,非常优秀。这真是一个基层医生发展的好时代,因此我也常跟学生说,当好基层健康守门人,要多替别人想一想,多细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