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,从停车场出来,走在穿过花园的路上,我看到青灰脸色的“血透君”,正坐在花坛上过烟瘾。“早!”我简短而礼貌地问候他。
“血透君”医院的老病人。经常带着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坐在花坛上,等候每周3次的血透。
“渴啊!”这是“血透君”说得最多的一句话。他等待肾脏移植7年多了,自己的肾脏已经彻底报废,没有尿,靠血透排出身体里的废水。
每次血透前,他就放肆地喝水、吃西瓜、喝可乐,肆无忌惮地释放对喝水的欲望。
最夸张的一次,他在血透室门口推开护士的阻挠,连灌了2瓶啤酒,享受一刻是一刻。
然后,他躺倒在血透室的床上,再一次变成蔫死的植物。
因为尿*症,他没了工作。老妈得了肺癌,苦苦忍着所有不适,不敢告诉他,也不敢治疗,想把所有的钱留给他做肾移植用。
一般人很难理解那种潦倒和被放弃的人生,以及眼巴巴等着器官移植的那种无望和焦躁。
那天,我在急诊抢救室门口碰到了“血透君”的爱人祝老师。血透前狂吃西瓜的“血透君”,又心衰了,再次因肺水肿而接受气管插管。
治疗的效果立竿见影。机器嗡嗡地运转着,废液袋慢慢饱涨起来。
1个小时过去,“血透君”肺泡里不再冒水了。2个小时过去,用听诊器也听不到他肺部的湿啰音了。我指挥床边护士调整药物的剂量。
从早上开始,护士长不管做什么,余光始终